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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趣”杂谈

时间:2023-01-03 13:17:22  来源:中国城市文化传播网  作者:顾品

负重奋进的虎年即将翻篇,勃发迅跑的兔年就要来临,在这虎跃神州,兔迎新春之际,说说兔子在民间的轶闻和掌故,是件有趣的事。

据考古学家考证,兔子的祖先是源自于中国蒙古,前世出现于5500万年前,经原兔、始祖兔等进化,约300万年变成当今型态。目前,兔科有9类约50多种。在我国有草兔、东北兔、华南兔、云南兔、塔里木兔、海南兔等9个品种。其中分布最广的为草兔,亦称蒙古兔,其身长10至50厘米。其特征是上唇纵裂,耳大且长,其尾短簇状,其毛浓密粗硬,有白、灰、棕、黑等颜色。其前肢明显短于后肢,适于跳跃,足迹遍布所有陆地,多居于开阔的多草地带。

兔,性情温和,体态乖巧,动作轻盈,生性胆小,听觉非常灵敏,它那一双长长的耳朵,能侦测四面八方,一有风吹草动,便蹬腿而起,疾跑如飞。据说,兔子每秒能跑8米,一分钟能跑500~600米,最快速度约为36千米/小时。也许,正因为兔子跑得快,古人在造字时,把兔子跑得快,称为“逸”。《说文解字》在解析“逸”字时,表示兔子“善逃”。这表明,兔子是当之无愧的长跑冠军。

兔子长相十分可爱,唐代诗人王建曾在《宫词》中写出“新秋白兔大于拳,红耳霜毛趁草眠。天子不教人射击,玉鞭遮到马蹄前。”诗句,意为在宁静美好的初秋时节,那“红耳霜毛”的小兔,在秋草中美美地酣睡呢。由于它的幼小和睡态“可掬”,竟使以捕杀生灵为乐的帝王也为之怦然心动,顿起爱怜之心。作者通过“天子”的动作和态度,从侧面揭示了小白兔的静美与可爱,赞美幼小的兔子“睡态”十分可爱。

若论起兔子的脸相,并不是没有一点缺憾,它哪一对白里泛红的圆眼,在脸上分布得太开,使它在看外界事物时,往往是顾了左边,瞎了右边;望了右边,又盲了左边,在观察外部动静时,它只能靠转动自己的头颈,才能顾盼左右。正因为如此,当它在疾步向前迅跑时,往往会因为转动头颈顾盼左右,忽视了正前方的障碍,从而要么撞上树干,要么兔头敲墙,最终成为守株待兔人得到的意外惊喜。由此可见,纵然兔子长得再可爱,也有不完美之处。这也告诉我们,人世间的事物,要做到尽善尽美,美美与共是很难的。

兔子有会生好养二大特点。一是繁殖能力很强,据说在远古的蛮荒时代,人们以为兔子是靠单性自我繁殖,它的子孙是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正因为吐子、吐子,从而,它的名字便成了“兔子”。二是抗病能力也很强、对环境适应性好,耐粗饲料,养殖成本低,对人类环境不会造成危害。尽管它未入六畜之列,但在我国农村已有悠久的饲养历史。据《后汉书》说,东汉豪门梁冀大造兔苑于河南(洛阳),可见那时人们已开始驯养家兔了。现今,我国每年出栏的家兔超过3.2亿只。

兔子全身都是宝,一是兔肉可食,无论家兔肉还是野兔肉,其蛋白质含量明显高于其他肉类,而脂肪和胆固醇含量却低于所有肉类,故得“荤中之素”之美誉。二是兔绒与兔毛乃纺织业重要原料,兔皮可制革,经加工便可成质地柔的衣、帽、手套等,为人类保暖御寒。所以,只要养之不尽,就会用之不竭。三是兔毛洁净,双朵厚实,皮肤柔软,血管清晰,便于取血和注射,是一种常用的医疗实验动物,为人类的医学发挥重要作用。

正因为养兔能赚钱致富,如今“一只兔,油盐醋;十只兔,新衣裤;百只兔,娶媳妇;千只兔,进城住”的顺口溜,正在养兔大省河南的农村广为流传。在洛阳一带己有不少县,在乡村振兴中掀起了发展养兔产业的浪潮。

在我国民俗层面,兔子一直被视为吉祥瑞兽。古书《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在汉代,中华各地发现白兔之后,都要载歌载舞献给朝廷,显示郡主贤明、海内大治。据记载汉代建平元年、永和三年以及永康元年,曾三次向朝廷晋献白兔,以彰显当时年景祥瑞。

我想兔子的形象在民间为什么会如此美好,很可能与广为流传的二则神话故事有关。一则为《嫦娥奔月》,据《淮南子览•冥训》,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之,吞不死药以升天。然不忍离羿而去,滞留月宫。广寒寂寥,怅然有丧,无以继之,遂催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欲配飞升之药,重回人间焉。

此文说的是,嫦娥盗吃了飞天药后,遁入月宫,不甘一人寡居世人不可企及的“广寒宫”,便让玉兔在桂树抱杵捣药,为她炮制重返人间凡尘的仙药。

不巧,古时有一年,人间闹起难以治愈的瘟疫,月中嫦娥看到此情景,心里十分难过,便派身边的玉兔下凡,变幻成一个美丽的少女,挨家挨户地去送药。为了能给更多的人治病,玉兔就骑上马、鹿或狮子、老虎,走遍了城镇乡村,治好了人们的疾病,消除了大瘟疫。自此,玉兔便成了普度众生的天使。

另一则故事发生在佛教传说中,释迦牟尼前世出家修行在森林中断炊,当生命垂危时,兔跳入火中后成了熟肉,拯救了佛祖的生命,于是兔子又有了用自的生命救佛祖美名。为了表达对兔的献身精神,的敬仰,从此佛门子弟只吃素食斋饭。

也许是月中玉兔送药祛除瘟疫,舍命救佛祖的神话故事,在民间广为传颂。历代文人墨客,出于应和民众的喜好,留下了不少赞誉兔子的诗篇。元代诗人袁桷,在其《舟中杂咏》中写道:“家奴拾枯草,走兔来相亲。生来不识兔,却立惊其神。行人笑彼拙,归来如频呻。乃知特幸脱,未信吾奴仁。”这里,诗人描绘了兔子的纯朴可爱,以及家人不忍心去捉弄动物之间的相亲相爱,表现了作者对一切生命的怜惜之情。

明代诗人谢承举的《白兔》诗写得更传神:“夜月丝千缕,秋风雪一团。神游苍玉阙,身在烂银盘。露下仙芝湿,香生月桂寒。姮娥如可问,欲乞万年丹。”诗人笔下的白兔,千缕细毛,白雪一团,十分生动传神。

现在看来,这些诗人如此地崇尚人与兔和谐共存,亲昵小兔孑的静美可爱,无一不是为了表达他们:“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的精神情怀。

古往今来,在文学领域里以兔子为修辞符号的作品,具有屡见不鲜的丰富。

最为耳熟能详的是将“玉兔”喻为明月,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冰兔半升魄,铜壶微滴长” 的日落月升之语。《孙子兵法》有“动如脱兔”;《淮南子》有“兔子走火如马则追风逮日”;《三国演义》有“马如赤兔,关公千里走单骑”之说。流传在民间兔子的寓言更是不胜枚举,如:白兔赤乌,东门逐兔、守株待兔,兔起鹘落等。

特别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今天读来意蕴涵很是深广。表层意思是兔子懂得留存窝旁之草,有保护自身资源留有余地的意思。同时也隐喻“窝边草早晚属于自己”过日子当留余忌尽,对待自身拥有的资源不必相煎太急。若引申到当今时代,则是启迪人们,守护共同家园是大家的共同责任,善待地球上的一草一木,必须摈弃争多嫌少的相互争抢,“与邻为善,以和为贵”是人间沧桑的守正之道。

在兔的文学符号里,趣味最浓的当数“狡兔三窟”,此典出于《战国策•冯谖客孟尝君》。冯谖劝孟尝君曰:“狡兔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冯谖用兔也懂得准备好几个藏身之地,劝说孟尝君要多准备几条退路和消除灾祸的方法。这个故事告诫人们,弱小兔子的存身之法,只能注重防御而自保。而自恃强大者,却往往因高估自身实力而不考虑退路,一旦大难突降,临渴掘井却为时已晚。”兔三窟”之道,向我们传递信息是,若要化解人世间的难为之事。就得善于拓展外部空间,放大回旋余地,在游刃进退之中主动以变制变。这就叫” 收放自如,进退裕如。

2023年是农历癸卯兔年,“兔”与“卯”的对应,出自汉代王充《论衡》十二生肖说。“卯”字在《说文解字》中又被解析为草木出土萌芽的形象。即万物冒地而出,充满着无限生机。

回到新冠疫情尚未消退的当下,笔者写出兔趣杂谈的文章,很想表达对兔年到来的二个期盼,一是期盼人间再现玉兔转世之美,神医连连辈出,良药多多应市,尽快全面击退新冠病毒来袭之潮,还我中华大地处处清朗洁净,时时安康。二是期盼我国经发展,如同跨上赤兔快马,加鞭奋进,让我中华大地,处处工厂车间,机器轰鸣;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公路铁路,车辆穿梭;超市商场,物丰价稳;广袤田野,生机勃勃……让神州大地升腾起无穷澎湃活力,展现出繁华盛世的万千气象。

作者:顾品1947年出生退休教师,原任无锡市乡镇工业干部学校副校长全国乡镇企业家培训中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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